23:47，江州大学文物修复室。
苏瓷的镊尖悬在永乐青花梅瓶的冲线处，手术刀般精准地刮去明代糯米灰浆。她将紫外线灯调至365纳米波段，瓶身三条修复痕迹顿时泛起妖异的紫光——聚醋酸乙烯酯的胶体荧光反应，这种现代粘合剂的有效期，恰好与程氏拍卖行三年前走私案的时间轴重叠。
通风管道传来金属摩擦声，她迅速将试剂瓶推进恒温箱。骨传导助听器传来震动，频率分析显示有人正在破解门禁的射频信号。藏进天花板的刹那，修复室门缝渗入一缕古龙水尾调，混着海藻琥珀的腥咸，像暴风雨前搁浅的鲸。
程砚之的定制牛津鞋踏过防尘垫，红外热成像眼镜扫过工作台。他摘下左手腕表，表盘背面弹出的微型探头抵住梅瓶底款，光谱分析曲线在虚空投屏上剧烈震颤：“87%二氧化硅含量，釉层钴料氧化程度超标……”
苏瓷在天花板夹层屏息。她早该想到，程氏集团去年收购的德国量子检测仪，能识别出她精心调配的仿古釉料。冷汗顺着脊椎滑进腰窝，助听器突然接收到32Hz次声波——是程砚之在测试超声波清洗仪，那频率足以震碎夹层里的微型摄像头。
“苏同学打算观摩到几点？”程砚之突然朝通风口甩出袖箭，三枚麻醉针穿透石膏板。苏瓷翻身坠落的瞬间扯断安全绳，恒温箱里四十度热风掀起她白大褂下摆，露出绑在大腿根部的陶瓷碎片采集器。
“明代龙泉窑瓷片，2019年南海二号沉船盗捞案证物。”程砚之将苏瓷反铐在化学操作台，指尖划过她锁骨处的烫伤疤痕，“文侦队派个聋子当卧底？”
苏瓷屈膝顶向他腹部，足尖勾住爱马仕领带：“程先生连夜潜入国家级实验室，不如猜猜这段视频值多少头条？”她齿尖咬开领带夹暗扣，全息投影在空中炸开——昨夜程家货轮卸下青铜编钟的4K影像，海浪都遮不住编号SW-20190715的封条。
程砚之钳住她脚踝的力道突然松懈，苏瓷听见助听器传来加密频段的电流杂音。那是程氏老宅的安防系统解除警报的声纹，与程砚之腕表震动的节拍完全契合。
“你故意用劣质粘合剂引我来。”程砚之的呼吸扫过她耳廓，助听器外壳感应到体温自动升温，“文侦队想知道三年前沉船爆破案的真相？”
苏瓷偏头避开他的唇，后颈却撞上冰凉的陶瓷断面。永乐青花的瓶腹在她眼前旋转，那些她亲手填补的冲线突然迸裂，露出夹层里泛黄的航海日志——“2019.7.15，定向爆破坐标22°37'N，113°49'E，氧气阀注入液氮量12L”。
警报声撕裂死寂，程砚之突然扯开她右耳碎发。骨传导助听器的蓝色呼吸灯疯狂闪烁，与实验室防盗系统重启的声波产生共振，整面墙的文物储藏柜应声弹开。
十二件青铜器同时倾倒的轰鸣中，苏瓷旋身将程砚之压在地面。一块钧瓷碎片抵住他颈动脉，她在声波共振的耳鸣中捕捉到关键信息：“你父亲在找郑和宝船的声呐坐标？”
程砚之屈膝顶翻操作台，硝酸银溶液泼向苏瓷面门。她仰头后翻的瞬间，他指尖划过她助听器边缘，一段加密摩尔斯电码顺着骨传导神经直刺大脑——那是三年前沉船黑匣子的最后求救信号。
“苏警官的听力障碍是装的吧？”程砚之抹去嘴角血渍，袖口滑出的纳米钢丝缠住她脚踝，“每次我靠近，你的瞳孔都会收缩0.3毫米。”
凌晨04:12，消防栓爆裂的水雾笼罩整层楼。苏瓷踩着展柜跃向通风口，程砚之掷出的青铜觚擦过她耳际。助听器外壳应声碎裂，露出里面微型胶卷舱——正是三年前失踪的沉船货物清单。
“下次换种粘合剂。”程砚之将X光片甩向半空，片子上梅瓶的阴影轮廓分明是艘古代福船，“你父亲苏文山教授的考古日记，还在程家地下室等着认领。”
苏瓷消失在通风管道前，将一枚元青花残片射向警报器。程砚之接住碎片时，看清釉里红绘制的星图——那是郑和舰队穿越马六甲海峡的航线，与他锁骨处的刺青完全重合。
程砚之瞳孔微缩，突然扯开她右耳碎发。骨传导助听器的蓝色呼吸灯急促闪烁，与实验室防盗系统解除警报的节奏完全同步。
拍卖厅穹顶的水晶吊灯骤然亮起，苏瓷托着香槟盘的手指微微收紧。展台上那只永乐青花梅瓶在聚光灯下流转着幽蓝光泽，修复痕迹早已被程砚之连夜覆盖上明代特有的鱼胶——他竟用失传的“釉下补胎”手法将她设下的陷阱转化为完美赝品。
“这件青花经程氏实验室检测，确定使用宣德年间特有的钴料……”程砚之的解说词被苏瓷腕表震动打断。潜伏在控电室的技术组传来消息：X射线仪启动倒计时两分钟。她借着整理餐巾的姿势，将微型信号干扰器贴进展台底部金属支架。
大屏幕突然切换成青花瓷透视图，瓶腹夹层显影的却不是走私名录，而是一封泛黄书信。程砚之的呼吸在麦克风里凝滞半秒，念出第一行字：“2019年7月15日，我奉命炸毁南海二号沉船……”观众席爆发惊呼——落款是他父亲的私章。
苏瓷的耳膜被助听器传来的次声波刺痛。这根本不是她准备的证据！程砚之在安全通道拽住她手腕时，袖口纽扣摄像头正对旗袍开衩处的监听设备：“苏警官的U盘里只有空白文档，而我父亲办公室的保险箱今早失窃了。”他指尖划过她后颈，撕下一层仿生皮肤——下面藏着文侦队的微型追踪器。
“十二名考古队员的氧气阀被注入液态氮。”程砚之念完最后一句，拍卖厅陷入死寂。苏瓷突然扯断珍珠项链，滚落的珠子撞进展台供电接口。备用灯亮起的瞬间，她撞进程砚之怀里，唇瓣擦过他喉结处的动脉监听器：“程先生篡改认罪书日期时，没注意2019年的农历七月根本没有十五日？”
骨传导助听器因剧烈撞击触发30秒录音回放。程砚之昨夜在实验室的低语此刻清晰外放：“父亲永远不会留下纸质证据……”骚乱人群中冲出三名伪装成买家的程家保镖，苏瓷的高跟鞋踹翻展台时，青花瓷瓶精准砸向程砚之头顶——被他用拍卖目录挡开的刹那，釉面裂痕显露出夹层真正的走私船坐标。
安全通道的门禁系统突然瘫痪。程砚之将苏瓷按在消防栓玻璃上，扯开她旗袍立领：“文侦队给你植入皮下定位器时，没教过怎么应对近身搏杀？”他膝盖顶住她试图触发警报器的左腿，却摸到她大腿绑带的异常凸起——那支伪装成口红的电磁脉冲枪已抵住他太阳穴。
“程氏货轮今晚九点靠岸，”苏瓷的呼吸扫过他耳垂，“你猜警方找到的会是明代文物，还是三年前沉船事故的氧气阀残骸？”程砚之突然咬住她助听器边缘，舌尖擦过开关触点。三十秒音频延迟让两人的喘息声在狭小空间形成诡异回声，而他趁机将微型胶卷塞进她助听器外壳缝隙：“我要程家七成拍卖行股权，你拿走私链名单——合作吗？”
消防警报骤然响起，程砚之松开钳制后退三步。苏瓷的骨传导设备传来技术组急报：“货轮提前进港！”她反手将电磁枪改装成激光切割器，灼穿通风管道栅栏：“程先生最好祈祷这批货真如你所说是清代仿品。”
“苏警官不如担心自己的听力，”程砚之甩出袖扣里的纳米钢丝缠住她脚踝，“毕竟次声波武器对右耳残余的30%听觉损伤不可逆。”钢丝骤然收紧的瞬间，苏瓷借力跃上管道，旗袍裂口处飘落的丝帛正盖住他腕表屏幕——上面闪烁着货轮坐标被篡改的警告提示。
程砚之腕表的震动频率与货轮引擎声同步，他甩开纳米钢丝跃上管道，苏瓷旗袍裂口的丝帛却缠住他袖扣。两人在通风管道内僵持的瞬间，骨传导助听器突然传来刺耳啸叫——程氏货轮的超声波驱鱼仪正释放120分贝的次声波。
“坐标偏移三海里！”苏瓷的激光切割器扫过程砚之颈侧，在铁皮划出焦黑痕迹，“你父亲在声呐系统埋了后门？”程砚之反手扣住她手腕，将电磁脉冲枪改装成热成像镜片：“苏警官不妨猜猜，货舱第三层冷冻柜里装的是明代青花，还是当年沉船的氧气阀残骸？”镜片映出他瞳孔里跳动的数据流，赫然是程家货轮立体结构图。
拍卖厅的骚乱已蔓延至码头。苏瓷攀着钢索滑向甲板时，程砚之突然扯落她耳后的仿生皮肤，皮下植入的微型追踪器正闪烁红光。“文侦队特制的铱元素信号源，”他指尖掠过她渗血的耳垂，“足够让父亲派来的杀手锁定我们。”货轮探照灯扫过的刹那，十二个红外瞄准点同时落在两人心脏位置。
冷冻柜的电子锁被激光切开，寒气裹挟着三年前的海腥味扑面而来。苏瓷的紫外线手电扫过锈蚀的氧气阀，阀体内部赫然刻着“程氏重工2019”的激光编码。程砚之突然举起清代仿制的青花梅瓶砸向地面，瓷片飞溅中显露出夹层里的卫星电话——正在接通国际刑警的加密频道。
“程先生这出戏码，”苏瓷的电磁枪顶住他后腰，“连自己父亲都骗过了？”程砚之转身时，她枪口顺势滑进他西装内袋，勾出张泛黄的工程图纸：南海二号沉船爆破点的误差范围，精确到0.3海里。
货轮突然剧烈倾斜，程父的狞笑从广播传来：“阿砚不会真以为，为父看不出你故意留的纳米胶痕迹？”冷藏柜顶部喷出淡绿色气体，苏瓷的助听器自动切换成空气成分分析模式：“四氧化二氮浓度37%！”程砚之甩出袖扣里的纳米薄膜裹住两人，撞破舷窗跃入漆黑海面。
冰冷海水中，苏瓷的旗袍下摆绽开成应急救生筏。程砚之抹去脸上的水渍，腕表投影出正在自毁的货轮三维图：“父亲抹除证据的方式，苏警官可还满意？”她突然扯开他湿透的衬衫，心口处的皮下植入体正接收卫星信号——那分明是文侦队三年前失踪的追踪器型号。
“程先生该不会觉得，”苏瓷将氧气阀残骸塞进他领口，“文侦队会相信走私犯之子的倒戈？”救生筏下的海水突然翻涌，程家豢养的虎头鲨背鳍划破浪尖。程砚之揽住她的腰跃上无人机垂落的软梯，唇瓣擦过她耳际：“苏警官又怎么确定，我不是故意被父亲“发现”叛变？”
东京秋拍的邀请函从程砚之内袋飘落，苏瓷用激光在烫金字体上灼出摩尔斯电码。骨传导助听器传来总部指令：“成化斗彩鸡缸杯夹层藏有程氏海外账户密钥。”她反手将邀请函拍在他胸口，旗袍盘扣里藏的微型摄像机红光闪烁：“程先生准备好演下一场伉俪情深了吗？”
货轮残骸在海平面尽头爆炸，火光中程砚之的纳米西装重组为晚礼服。他抚平苏瓷耳际碎发，指尖在助听器外壳敲出节拍——正是三年前沉船事故当天的潮汐频率。
成化斗彩鸡缸杯的展柜笼罩在激光全息投影中，程砚之的纳米礼服折射出浮世绘纹样。苏瓷的旗袍立领内嵌微型光谱仪，正扫描杯底夹层——那串程氏海外账户密钥竟与三年前沉船事故的经纬度完全重合。她耳畔的骨传导助听器突然震颤，技术组发来紧急破译结果：“密钥触发指令为农历七月十五日”。
“程先生连父亲祭日都算计？”苏瓷的电磁脉冲枪抵住他后腰，枪口温度恰好融化礼服暗袋里的纳米胶。程砚之反手握住枪管，将密钥芯片嵌入她助听器凹槽：“苏警官不妨查查，三年前那天的潮汐高度差——刚好能让沉船定位仪误差覆盖爆破点。”全息投影突然扭曲，展柜玻璃映出十二个持消音器的黑影。
拍卖师敲槌的刹那，程砚之扯落苏瓷的珍珠耳环砸向激光安保系统。纳米溶胶遇热膨胀成明代青花残片，精准卡死展柜齿轮。两人翻滚进文物运输通道时，苏瓷的紫外线手电扫过程砚之锁骨——皮下植入体的信号频率竟与密钥启动波段共振。
“文侦队三年前植入的追踪器，”程砚之抓住她探查的手腕按在胸口，“需要我教苏警官怎么破解双频加密？”运输带突然加速，通道尽头亮起程父的立体投影：“阿砚不会真以为，为父的量子纠缠加密能被传统手段破解？”苏瓷的助听器外壳裂开，飘落的仿生皮肤正显示货轮爆炸当天的海水成分分析报告。
秋拍会场的穹顶裂开，仿生水母无人机群倾泻而下。程砚之甩出袖扣里的纳米钢丝缠住苏瓷腰肢，借吊灯晃向通风口：“父亲在每只水母足腕装了液态氮弹头。”苏瓷突然撕开旗袍下摆，金线刺绣的牡丹纹路竟是反无人机微波阵列图。电磁脉冲扫过的瞬间，程砚之将她推向消防喷淋系统，冷水浇透的纳米礼服重组为防弹纤维——恰好挡住父亲遥控射来的陶瓷弹片。
“密钥第九位校验码错误！”技术组的警报与程父的冷笑重叠。苏瓷踹开展示柜后的暗门，紫外线照亮墙面的《富士山藏宝图》——坐标点正是程氏走私船沉没位置。程砚之突然咬破指尖，将血珠抹在她助听器收音孔：“苏警官听过文物修复师的血釉秘方吗？”血滴渗入陶瓷外壳，显影出程父签署的爆破指令原件。
拍卖场地面裂开液压暗格，明代战船模型浮出水面。程父的投影在船帆上扭曲：“阿砚的纳米溶胶，还是为父教你调配的。”苏瓷跃上桅杆，将电磁枪改装成激光雕刻刀，在帆布刻出沉船氧气阀编码：“程先生猜猜，是这份物证先传回总部，还是我们先被氮气冻成冰雕？”程砚之扯开领带缠住她脚踝，领带夹闪烁的却是文侦队加密频段。
仿生水母群突然自爆，气浪掀翻整艘战船模型。程砚之护住苏瓷撞进青花瓷储藏室，货架倾倒的瞬间，永乐年间的釉里红执壶滚落他掌心。壶身裂痕在低温下显露出夹层胶片——正是沉船当日程父与走私犯的交接录像。苏瓷的助听器因低温触发录音回放，程砚之三年前的嘶吼穿透静电噪音：“爆破倒计时20秒，氧气阀锁定失败！”
储藏室温度骤降至零下15度，程父的声音从釉里红执壶内传出：“阿砚选的殉葬品，为父很满意。”苏瓷的旗袍盘扣迸开，弹射出的纳米薄膜裹住两人。程砚之捏碎执壶底座，瓷粉混合血釉在冰面显影出逃生路线图：“父亲忘了我修复过故宫地宫冰窖？”
“但苏警官的听力，”程砚之突然吻住她助听器收音孔，“扛不住接下来的次声波冲击吧？”逃生通道轰然塌陷，两人坠入地下拍卖场的瞬间，整座秋拍会场启动自毁程序。
地下拍卖场的穹顶裂开蛛网状缝隙，程砚之揽住苏瓷腰肢坠入通风井。纳米薄膜因摩擦升温显影出逃生路线，血釉绘制的箭头指向明代地宫冰窖——正是程父走私链的中转密室。苏瓷助听器突然震颤，技术组破译出成化鸡缸杯密钥最终指令：“农历七月十五日亥时，潮汐误差归零”。
“三年前沉船爆破的真实坐标，”程砚之撕开西装衬里，露出文侦队追踪器的原始编号，“需要苏警官的听力校准。”他咬破指尖在冰面绘制血釉密码，苏瓷的紫外线手电扫过时，冰层折射出程父与海外拍卖行的加密账本——每笔交易都标注着农历日期。
冰窖暗门轰然洞开，程父的立体投影悬浮在成化斗彩瓷群中央。苏瓷甩出旗袍盘扣里的纳米钢丝缠住瓷架，电磁脉冲扫过程砚之腕表：“程先生的血釉秘方，该不会连生父都算计？”程砚之突然将她推向明代釉里红大缸，缸体被程父遥控射来的陶瓷弹片击穿的刹那，夹层飘落出沉船当日全部通讯记录。
“氧气阀锁定失败的真正原因，”苏瓷展开被血釉显影的文件，“是你父亲修改了声呐系统的潮汐参数！”程父的投影扭曲成数据流，冰窖四壁亮起量子加密的激光网格。程砚之扯开领带缠住两人手腕，领带夹迸发的微波干扰器竟与苏瓷助听器的铱元素信号共振。
拍卖场自毁程序的轰鸣声中，程砚之拽着苏瓷撞进地下码头。文侦队的快艇探照灯刺破黑暗时，他忽然将纳米薄膜裹住的瓷片塞进她掌心：“苏警官不妨检测釉面气泡——三年前沉船打捞的明代真品，父亲始终锁在海外金库。”快艇突然剧烈颠簸，程父的仿生机器人破水而出，机械臂直刺苏瓷右耳的助听器。
“听力残余30%的苏警官，”程砚之翻身挡下攻击，陶瓷碎片扎进肩胛，“听得出这是沉船黑匣子的启动频率吗？”他染血的手指在纳米薄膜上敲击摩尔斯电码，苏瓷助听器突然回放三年前的对话——程父下令修改爆破参数的原始录音。
法庭穹顶的日光灯管嗡嗡作响，苏瓷站在证人席转动成化鸡缸杯。投影屏上的血釉密码正同步解析，程砚之锁骨下的追踪器编号与密钥第九位校验码重叠。程父的律师团启动全息伪证时，旁听席突然站起十二位潜水员——当年沉船事故的幸存者举起锈蚀氧气阀，阀体内侧的激光编码在紫外线照射下显影“程氏重工篡改”字样。
“农历七月十五日的潮汐差，”程砚之解开衬衫露出心口疤痕，“刚好让黑匣子录音延迟三年。”他按下腕表按钮，法庭地面裂开液压暗格，永乐年间的釉里红执壶缓缓升起——壶身夹层飘落的胶片记录着程父转移文物的全过程。
终审判决书投影在青花瓷证物柜玻璃上，苏瓷的助听器突然接收到特殊频段。她追到法院天台时，程砚之的纳米西装正随风重组为降落伞。“苏警官不会以为，”他倒退着跃向停机坪，“文侦队能清除我皮下所有追踪器？”直升机螺旋桨掀起的气流中，他抛来半枚血釉绘制的鸡缸杯底款——与苏瓷手中的残片拼出完整密钥。
三个月后，苏瓷站在程氏拍卖行废墟前，腕表弹出国际刑警的红色通缉令。成化斗彩杯的投影在暴雨中流转，杯底血釉突然显影出程砚之的手写坐标：“苏警官的右耳听力，足够接收明代沉船的声呐回波吗？” 她抹去脸上雨水，将电磁枪改装成深海探测器，旗袍下摆的金线牡丹在闪电中映出新的釉下暗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