闹小脾气哄哄就好了。他忍不住打开和陈慧的微信对话，对话框凝固在两天前的19:43，
陈慧拍的欣欣作文里“超人爸爸”四个字歪歪扭扭。
他划拉朋友圈的手突然顿住——那个总发“老公加班辛苦了”的女人，
现在的朋友圈只是一条灰色的横线。他有些慌了，这是陈慧第一次这么狠心。不可能吧？
直到电话拨过去是机械的女声，李昊这才惊觉自己竟被拖进了黑名单。“爸爸！
”张涛举着冰淇淋扑过来，奶油蹭在他西装上。李昊盯着那道污渍，
突然想起上个月女儿颤抖着小手举着奶油给他吃，他却嫌那蛋糕低端扔在了垃圾桶。
张雨桐倚在宝马车头轻笑：“涛涛一会儿要坐摩天轮，你答应过的。
”她镶着水钻的指甲划过手机屏，
李昊又想起陈慧开裂的指甲缝里总嵌着面粉——女儿说“妈妈的手指会下雪”。
李昊心里萌生出些异样的感觉。“我有事就先走了。”冷风钻进西装里，
背后是张涛和张雨桐呼唤他的声音。李昊一边走一边想，那天答应女儿去动物园，
结果她们在冷风里等了他一整天，女儿是不是那时候不开心了。老式防盗门卡住三次才打开，
墙面的霉味混着女儿画在墙上的向日葵。“欣欣，爸爸回来了。”李昊唤着女儿，
却再也没有那个可爱的小女孩蹦蹦跳跳过来抱住他了。他慌了，一边叫着陈慧和女儿，
一边推开一道道发霉的门。可家中空空如也，衣柜里只挂着陈慧怀孕时穿的破衣服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