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安静静、坚韧不拔,却又和他的里里不一样,目光掠过他时,没有丝毫波澜,既不惊讶,
也不怨恨,冷淡疏离到仿佛从未相识。来之前,裴青季想过很多种可能。
想过她会愤怒地质问,会伤心哭泣,甚至会动手打他,却唯独没想过她会如此平静,平静到,
仿佛他只是个陌生人。他的心不可抑制地抽痛了一下,那可是他的里里啊,
是每次见面都用跑的,会不管不顾跳进他怀里的里里啊,
怎么如今竟冷漠到像完全变了一个人。衣袖下的手的手狠狠握拳,直至感受到痛意才松开。
谢南书在耳边聒噪地说着一些抱怨嫉妒的话。“青季哥哥,你看她那副高傲的样子,
之前穷成那样,分明就是装的!”“这种居心叵测的女人进了裴家,家里迟早要不安宁,
青季哥哥,你一定得在今天揭穿她的真面目,将这种害群之马赶出富人圈!
”谢南书愤愤不平,一想到待会能让宋里里出丑,嘴角就止不住地上扬。
可裴青季却充耳不闻,目光始终随着宋里里移动的方向而移动,直到他瞥见她脚踝上的伤。
一道长长的口子,从脚踝内侧延伸至踝骨,即便经过精心治疗,也隐约可见曾经的血迹斑斑。
他倏然想起那晚她和谢南书在卫生间起了争执,他抱着谢南书头也不回往外走时,
余光瞥见倒在地上的她,脚踝处正鲜血淋漓。可那时的他以为,是她有错在先,
所以给她点教训,理所应当。此刻今赫然发现,她手肘竟也擦破了一大片皮,
褐色的伤疤十分醒目,像在无声诉说着那晚的隐痛。他想起来了,那晚,
他是听到一声惨烈的痛呼才飞奔出去的。看见她高高扬起的巴掌,
便先入为主地认为是她在仗势欺人,却忽略了她身上的血迹。
想起那晚他连个辩解的机会都没有给她,便一口定了她的罪,裴青季的心就猛地一揪。
那天深夜,她单薄消瘦的身影坐在楼梯间,低着头,双肩抖动的一幕再次浮现脑海,
那时的她,该有多委屈多无助啊。那时连小猫都知道她伤心,可他呢,竟然毫无知觉。
裴青季无比自责、无比懊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