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浮不沉,至数适中。简而言之,无病呻吟。李婉秋手搭在额头,虚弱道:“厉儿,
娘许是上了年纪,身子骨不如前,倒也无大碍。”见病医病,医者大忌。李婉秋的病在心里,
看不开导致的心火郁结。她挚爱丈夫慕容年,上顺公婆,下教子女,贤良淑德,
与丈夫伉俪情深,谁能料到,旧爱一封信就把丈夫勾到苏州,不管如何吵闹阻拦,
慕容年执意要去趟苏州。更没想到,回程还把旧爱的女儿一并带来照顾,爱屋及乌,
这叫李婉秋情何以堪。徐蘅如一根刺扎进李婉秋心里,心口不疼才怪。心病还需心药医,
解铃还须系铃人。唯有把徐蘅赶出府,李婉秋眼不见心不烦,不药自愈。慕容厉思虑片刻,
斟酌用词:“娘,天热,难免暑气入体,我开一副药方,给您去去燥。”他走到桌边,
提笔在纸上写了几行字,折叠起来,交给李婉秋,“娘,您歇着,儿子得去药铺转转。
”李婉秋赶紧道:“去吧,娘不打紧,多歇两天便好。
”她又对慕容慈道:“你也快去武安侯府看看唐夫人,顺便替娘向她问好。
”慕容慈应了一声,与慕容厉一道离开。兄妹走后,李婉秋打开慕容厉的药方子,
只见上面写着:蘅芜草易除,宽心。这儿子,什么也瞒不过他,有儿如此,当娘的心满意足。
李婉秋把碧荷叫进来,吩咐道:“傍晚叫小厨房文火慢炖一锅参鸡汤,
厉儿与慈儿整日奔波劳碌,为娘的看在眼里,疼在心上,
娇养长大的贵体不若那些见风就长的杂草,除不尽烧不死,惹人心烦。
”离开李婉秋住的北院,兄妹俩脚步缓缓地走在花径小道,碍事的柳枝条荡来荡去,
令人心浮气躁。行至半路,慕容慈开口道:“大哥,娘的病在心里,
爹不打招呼把徐蘅领回家,还收她做徒弟,分明是想给徐蘅谋一份好出路。娘咽不下这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