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晓妍正站在床边,背对着他,在简易器械桌上忙碌着什么。
她依旧穿着那身洗得发白的军绿色手术服,戴着口罩和手术帽,
只有那双清澈而疲惫的眼睛露在外面。手术服的前襟和袖口上,
沾染着大片暗红色的、已经干涸的血迹,如同触目惊心的勋章。她转过身,
手里拿着一个金属托盘,里面放着镊子、纱布和一瓶冰冷的消毒液。
她的目光落在林羽惊恐的脸上,又扫过他肿胀的左腿和那根刺目的引流管,
眼神里没有任何波澜,只有一种近乎麻木的专注和疲惫。“你的腿保住了。
”她的声音透过口罩传来,平静得没有一丝涟漪,仿佛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,
“弹头贯穿,没伤到主要血管和骨头,算你命大。但肌肉撕裂严重,感染风险很高。
”她放下托盘,俯身,冰凉的手指(带着医用手套)极其专业地检查了一下止血带的松紧度,
又轻轻按压了一下林羽肿胀大腿远端(脚踝上方)的皮肤。“疼吗?”她问,
目光盯着皮肤下陷后缓慢回弹的速度。林羽张了张嘴,喉咙干涩得像砂纸摩擦,
只能发出嘶哑的气音:“麻…勒得疼…”江晓妍点了点头,没再说话。她拿起镊子,
夹起一块饱蘸了冰冷消毒液的纱布,动作麻利地开始清理引流管出口周围的皮肤。
冰冷的液体接触到伤口边缘的皮肤,带来一阵刺痛,林羽的身体下意识地绷紧。“忍着。
”江晓妍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,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。她的眼神专注地盯着伤口,
仿佛那里只是一个需要处理的物件。
消毒、擦拭、检查敷料是否渗液……动作快速、精准、带着一种冷酷的效率。
每一次镊子的触碰,每一次纱布的擦拭,都牵动着林羽敏感的神经和剧烈的痛楚。
当她的镊子尖端,似乎无意地触碰到了引流管本身时,
一股难以言喻的、来自身体深处的、仿佛内脏被搅动的尖锐刺痛猛地袭来!“呃——!
”林羽控制不住地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哼,额头瞬间布满冷汗,身体猛地向上弓起!
江晓妍的动作顿住了。她抬起...










